第52章 chapter.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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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chapter.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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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頌恩抵達新塬村, 趙育明帶著幾位學校老師前來迎接，只不過沒想她會到的這麽早，他們姍姍來遲。
趙育明十分抱歉:“真是不好意思, 我們來晚了。”
程頌恩客氣道:“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, 昨晚沒能履行約定。”
“您哪裏的話。”趙育明笑說, “這樣的情況也常有, 都習慣了。”
程頌恩的眸光頓了下，解釋讓趙育明安心:“我既然決定來新塬村, 就一定會來, 您不必擔心。”
“是。”趙育明仍笑著, 雖說口頭答應但語氣明顯應付, 他在新塬村多年，也接待了不少城裏來的老師，但都撐不過三個月就離開了。
像程頌恩這樣漂亮得像瓶極其珍貴白釉花瓶，應當是擺在架子上, 供人觀賞才叫合適的, 哪裏會來這泥濘之地。
他們教書育人，本不該這樣膚淺去看待一位老師, 但多年經驗，程頌恩出自名門大學，又在港城電視臺多年, 來支教無非一個原因:給自己的履歷添上一筆。
程頌恩作為記者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，從趙育明的眼神裏她讀出來他這膚淺的打量，只不過懶得計較。
走過一條狹長的土路, 因為下雨一路都沒什麽人，走也是匆匆走過, 留下一個眼神便離開了。
趙育明替程頌恩打著傘，帶她來到了新塬村小學，學校看著不大，教學樓不過兩層高，綠化帶更是輕易看見了深棕色的泥土。
剛開學，教學資料還沒到，只有五六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學生在教室裏練字，其餘的低年級還在家裏幫家裏看家禽等待開學。
趙育明這樣解釋。
程頌恩微微點頭:“除了我以外，還有幾位老師？”
“我算上一個。”趙育明說，“張老師和李老師負責全年級的語文，我負責數學，只能麻煩程老師教孩子們英語，其他的副課，我看著教就行。”
“您負責這麽多？”程頌恩驚訝，這麽大的學校，算上老師竟然只有三個人。
“也不算多，村子孩子少，其實也沒多累，能忙得過來。”
程頌恩大致問了學校的情況，全校加起來也不過四十餘人，每年畢業一批，有條件的，願意學的便去鎮上讀初中，沒有的自然留在家裏幹農活，或是去鎮上打零工賺錢養家。
因為孩子少，地處偏僻，環境惡劣又多發災害，大多數人都堅持不了多久，不論是托關系還是找借口直接離開，總之都不會長久。
程頌恩明白趙育明的顧慮，終究是要靠時間去證明的，她也沒什麽好去解釋的。
教職工宿舍在學校最西邊，房子條件看著比學校的其他建築要好一些，旁邊還種了花草。
趙育明說:“其他兩位老師在這久住，平時寒暑假會弄些花草，他們要是不在就是我幫著打理，雖說環境差，但生活是自己的嘛。”
程頌恩笑著說:“您說的有道理。”
一排四間房，程頌恩來得晚，在最裏頭那間住下，這裏沒住過人，又下著雨，房間裏的空氣悶熱潮濕，一進去便聞到一股塵土的味道。
不過房間倒是幹凈的，一看就是仔細打掃過得。
趙育明說:“程老師先休息，有什麽需要打我電話，我去教學樓看看。”
“好，謝謝您。”
等趙育明走後，程頌恩先是打開窗戶通了風，房間裏的味道才逐漸散去，她收拾完剛坐下，收到了莊雯的微信。
莊雯問她是否順利到達。
程頌恩回覆:「到了。」
她滑動這微信頁面，謝容述的對話框始終安安靜靜，沒一點聲音，還停留在前天的記錄。
程頌恩同商應蘭報了平安，把手機丟在一邊開始著手收拾房間，她帶的東西不多，半個小時便完成了。
往後的兩年，她都會在這裏生活，趙育明最後那句話說的沒錯，生活是自己的，雖說她來這的理由並不單純，但既來之則安之。
–
謝容述離開新塬村後徑直去了公司，昨天失聯一天，撇了一大堆事，現在都在等他處理。
這些時日謝容述整日在公司度日，把自己丟進事堆裏，總好過想起程頌恩來。
卓斐然看不下去，提醒道:“我說謝總，這種工作強度是會死人的。”
謝容述捏著眉骨，權當沒聽見。
程頌恩離開時沒帶走多少，公寓還留著她用過的許多物件，回家看到這些便能想起她，倒不如不回去，平白惹得人心煩。
謝容述不回去，又在公司連軸轉，連著幾天都沒洗漱，破罐子破摔似地，不知在懲罰誰。
卓斐然嘆氣道:“真不知道你們瞎折騰什麽，失戀的人都這造型？”
謝容述看他一眼，放下手裏的文件，隨手拿起煙盒，點了支煙，夾在指尖也沒動。
卓斐然看他如此，意外道:“倒是挺久沒看到你抽煙了。”
謝容述淡淡道:“她不喜歡。”
卓斐然翻了個白眼給他。
今天卓斐然在，同謝容述聊一些有的沒的，沒讓他再想起那些不開心的，只是心裏難免過不去，煩躁的要命。
“那去喝兩杯？”
謝容述沒什麽意味的語氣:“不去。”
卓斐然真是被氣笑了:“你就這樣吧，哪天死了我喊程頌恩來給你收屍！”
“那我謝謝你。”謝容述哼笑一聲，十分賭氣的態度，“還能讓她再見我一面。”
卓斐然深吸口氣:“算了，我滾。”
等卓斐然離開，謝容述低眼，也不知在瞧何處，等手裏的煙燃盡，他無所謂地笑了聲。
這去了多少天了，程頌恩真就一個消息也沒有，他不知他過得如何，習不習慣。
謝容述百般無聊地刷著和程頌恩的微信對話框，那時候他們天天膩在一起，微信上聊天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他隨手點開程頌恩的朋友圈，原本空白的那一欄突然多了一條動態，他猛的坐起身，下意識點了進去。
程頌恩很少發朋友圈，謝容述也是不知要做什麽，這些天無聊便會看看，即便沒什麽內容也要刷新兩下，這才點進去，沒想到真就被他看到一條。
是剛剛發的動態。
程頌恩發布了一張照片，是在一個草棚裏，她和一個小朋友各露了一只眼睛，並配文:
產房外，靜等雞媽媽順利誕子。
謝容述難得笑出了聲。
程頌恩從前碰到任何事都不會如此發布動態，這樣的她還是頭一次見，看來她在新塬村過得不錯。
謝容述反覆點開點讚鍵，遲遲不肯摁下去，倒不是怕程頌恩知道他在看，而是擔心他點讚，她會不會嚇得刪除。
他只覺得無奈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惶恐的時候。
只是這一次離開的人不是他。
這一來，能知道程頌恩的近況，謝容述倒是沒那麽難受了，他回公寓洗漱後回了一趟謝家。
家裏還是那樣，沒什麽變化，唯一奇怪的是商應蘭沒有像從前那樣念叨，沈默了許多。
商應蘭不提，謝容述找不到立場去提程頌恩的事，更別說找個借口去一次新塬村。
回家吃了頓飯，商應蘭關心起謝容述的身體，問他要不要回來住，也好方便家裏人照顧。
謝容述不明所以:“我哪裏是還需要人照顧的年紀。”
謝箋淞忙打圓場:“你媽這不是擔心你。”
“我挺好的。”謝容述勉強笑著，“你要想我了，就打電話給我，我回來就是了。”
商應蘭無奈笑笑，沒再說什麽。
吃過飯後，謝容述回了趟後院的屋子，途中偶遇毛球自己在草坪上玩，悠閑自在地，完全沒有感知可能再也見不到程頌恩了。
毛球如今已經老了，遠不如從前那樣活潑地在地上打滾，還真有點老態龍鐘在那安度晚年的意思。
謝容述蹲下身，伸手輕輕撫摸著毛球的腦袋，心不在焉地說:“你看，她有多絕情，連你都不肯見。”
毛球仿佛聽懂似的，在謝容述的手心蹭了蹭，安慰著他。
他擡頭看著天，自言自語道:“也就只有你了。”
–
九月末，多雨。
新塬村附近多處被暴雨沖刷，好多房屋再次坍塌，好在學校經過這些年的經驗，防範措施做的還不錯。
雨還未停，物資已經到了鎮上。
程頌恩跟著趙育明他們，還帶了幾個村民去鎮上領取物資，所有的物資車輛都署了名，唯獨有兩輛車什麽也沒有寫，但其中一輛是專供給新塬村的。
這種情況趙育明沒碰到過，圍著卡車繞了兩圈，還跑去問司機:“這確定是給我們的？”
司機問:“你是新塬村的嗎？”
趙育明回答:“我是。”
司機說:“那就是，東西比較多，車也不好過去，我們安排幾個年輕力壯的人跟你們一塊搬。”
這行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幹的，分明可以正常輸送物資，偏要以這樣有失偏頗的方法。
謝容述清楚程頌恩不喜如此，無非就是要用這樣的方法氣她，要逼她主動找他是吧？可她偏不。
東西她照單全收，人她是不會理的。
等搬完所有的物資已經是夜裏，這會兒雨已經停了，程頌恩累的不行，回到房間便直接睡了過去。
而另一邊，謝容述等了一天也沒等到程頌恩發來的消息，感謝沒有，總得對著他罵兩句吧？
謝容述坐在沙發上，遲遲等不來，便再無睡意，他側身躺下來，迅速打了幾個字，一個沖動發了出去。
「物資收到了嗎？」
回應他的，是紅色感嘆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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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頌恩抵達新塬村, 趙育明帶著幾位學校老師前來迎接，只不過沒想她會到的這麽早，他們姍姍來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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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頌恩客氣道:“應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, 昨晚沒能履行約定。”
“您哪裏的話。”趙育明笑說, “這樣的情況也常有, 都習慣了。”
程頌恩的眸光頓了下，解釋讓趙育明安心:“我既然決定來新塬村, 就一定會來, 您不必擔心。”
“是。”趙育明仍笑著, 雖說口頭答應但語氣明顯應付, 他在新塬村多年，也接待了不少城裏來的老師，但都撐不過三個月就離開了。
像程頌恩這樣漂亮得像瓶極其珍貴白釉花瓶，應當是擺在架子上, 供人觀賞才叫合適的, 哪裏會來這泥濘之地。
他們教書育人，本不該這樣膚淺去看待一位老師, 但多年經驗，程頌恩出自名門大學，又在港城電視臺多年, 來支教無非一個原因:給自己的履歷添上一筆。
程頌恩作為記者，見過形形色色的人，從趙育明的眼神裏她讀出來他這膚淺的打量，只不過懶得計較。
走過一條狹長的土路, 因為下雨一路都沒什麽人，走也是匆匆走過, 留下一個眼神便離開了。
趙育明替程頌恩打著傘，帶她來到了新塬村小學，學校看著不大，教學樓不過兩層高，綠化帶更是輕易看見了深棕色的泥土。
剛開學，教學資料還沒到，只有五六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學生在教室裏練字，其餘的低年級還在家裏幫家裏看家禽等待開學。
趙育明這樣解釋。
程頌恩微微點頭:“除了我以外，還有幾位老師？”
“我算上一個。”趙育明說，“張老師和李老師負責全年級的語文，我負責數學，只能麻煩程老師教孩子們英語，其他的副課，我看著教就行。”
“您負責這麽多？”程頌恩驚訝，這麽大的學校，算上老師竟然只有三個人。
“也不算多，村子孩子少，其實也沒多累，能忙得過來。”
程頌恩大致問了學校的情況，全校加起來也不過四十餘人，每年畢業一批，有條件的，願意學的便去鎮上讀初中，沒有的自然留在家裏幹農活，或是去鎮上打零工賺錢養家。
因為孩子少，地處偏僻，環境惡劣又多發災害，大多數人都堅持不了多久，不論是托關系還是找借口直接離開，總之都不會長久。
程頌恩明白趙育明的顧慮，終究是要靠時間去證明的，她也沒什麽好去解釋的。
教職工宿舍在學校最西邊，房子條件看著比學校的其他建築要好一些，旁邊還種了花草。
趙育明說:“其他兩位老師在這久住，平時寒暑假會弄些花草，他們要是不在就是我幫著打理，雖說環境差，但生活是自己的嘛。”
程頌恩笑著說:“您說的有道理。”
一排四間房，程頌恩來得晚，在最裏頭那間住下，這裏沒住過人，又下著雨，房間裏的空氣悶熱潮濕，一進去便聞到一股塵土的味道。
不過房間倒是幹凈的，一看就是仔細打掃過得。
趙育明說:“程老師先休息，有什麽需要打我電話，我去教學樓看看。”
“好，謝謝您。”
等趙育明走後，程頌恩先是打開窗戶通了風，房間裏的味道才逐漸散去，她收拾完剛坐下，收到了莊雯的微信。
莊雯問她是否順利到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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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頌恩同商應蘭報了平安，把手機丟在一邊開始著手收拾房間，她帶的東西不多，半個小時便完成了。
往後的兩年，她都會在這裏生活，趙育明最後那句話說的沒錯，生活是自己的，雖說她來這的理由並不單純，但既來之則安之。
–
謝容述離開新塬村後徑直去了公司，昨天失聯一天，撇了一大堆事，現在都在等他處理。
這些時日謝容述整日在公司度日，把自己丟進事堆裏，總好過想起程頌恩來。
卓斐然看不下去，提醒道:“我說謝總，這種工作強度是會死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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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頌恩離開時沒帶走多少，公寓還留著她用過的許多物件，回家看到這些便能想起她，倒不如不回去，平白惹得人心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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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斐然翻了個白眼給他。
今天卓斐然在，同謝容述聊一些有的沒的，沒讓他再想起那些不開心的，只是心裏難免過不去，煩躁的要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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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斐然真是被氣笑了:“你就這樣吧，哪天死了我喊程頌恩來給你收屍！”
“那我謝謝你。”謝容述哼笑一聲，十分賭氣的態度，“還能讓她再見我一面。”
卓斐然深吸口氣:“算了，我滾。”
等卓斐然離開，謝容述低眼，也不知在瞧何處，等手裏的煙燃盡，他無所謂地笑了聲。
這去了多少天了，程頌恩真就一個消息也沒有，他不知他過得如何，習不習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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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隨手點開程頌恩的朋友圈，原本空白的那一欄突然多了一條動態，他猛的坐起身，下意識點了進去。
程頌恩很少發朋友圈，謝容述也是不知要做什麽，這些天無聊便會看看，即便沒什麽內容也要刷新兩下，這才點進去，沒想到真就被他看到一條。
是剛剛發的動態。
程頌恩發布了一張照片，是在一個草棚裏，她和一個小朋友各露了一只眼睛，並配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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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覺得無奈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惶恐的時候。
只是這一次離開的人不是他。
這一來，能知道程頌恩的近況，謝容述倒是沒那麽難受了，他回公寓洗漱後回了一趟謝家。
家裏還是那樣，沒什麽變化，唯一奇怪的是商應蘭沒有像從前那樣念叨，沈默了許多。
商應蘭不提，謝容述找不到立場去提程頌恩的事，更別說找個借口去一次新塬村。
回家吃了頓飯，商應蘭關心起謝容述的身體，問他要不要回來住，也好方便家裏人照顧。
謝容述不明所以:“我哪裏是還需要人照顧的年紀。”
謝箋淞忙打圓場:“你媽這不是擔心你。”
“我挺好的。”謝容述勉強笑著，“你要想我了，就打電話給我，我回來就是了。”
商應蘭無奈笑笑，沒再說什麽。
吃過飯後，謝容述回了趟後院的屋子，途中偶遇毛球自己在草坪上玩，悠閑自在地，完全沒有感知可能再也見不到程頌恩了。
毛球如今已經老了，遠不如從前那樣活潑地在地上打滾，還真有點老態龍鐘在那安度晚年的意思。
謝容述蹲下身，伸手輕輕撫摸著毛球的腦袋，心不在焉地說:“你看，她有多絕情，連你都不肯見。”
毛球仿佛聽懂似的，在謝容述的手心蹭了蹭，安慰著他。
他擡頭看著天，自言自語道:“也就只有你了。”
–
九月末，多雨。
新塬村附近多處被暴雨沖刷，好多房屋再次坍塌，好在學校經過這些年的經驗，防範措施做的還不錯。
雨還未停，物資已經到了鎮上。
程頌恩跟著趙育明他們，還帶了幾個村民去鎮上領取物資，所有的物資車輛都署了名，唯獨有兩輛車什麽也沒有寫，但其中一輛是專供給新塬村的。
這種情況趙育明沒碰到過，圍著卡車繞了兩圈，還跑去問司機:“這確定是給我們的？”
司機問:“你是新塬村的嗎？”
趙育明回答:“我是。”
司機說:“那就是，東西比較多，車也不好過去，我們安排幾個年輕力壯的人跟你們一塊搬。”
這行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幹的，分明可以正常輸送物資，偏要以這樣有失偏頗的方法。
謝容述清楚程頌恩不喜如此，無非就是要用這樣的方法氣她，要逼她主動找他是吧？可她偏不。
東西她照單全收，人她是不會理的。
等搬完所有的物資已經是夜裏，這會兒雨已經停了，程頌恩累的不行，回到房間便直接睡了過去。
而另一邊，謝容述等了一天也沒等到程頌恩發來的消息，感謝沒有，總得對著他罵兩句吧？
謝容述坐在沙發上，遲遲等不來，便再無睡意，他側身躺下來，迅速打了幾個字，一個沖動發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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